同時他要求我把重點放在研究紅軍中的教育方法,他認為在那方面可以看到真正革命化的教學(xué)。這聽來有些奇怪?!耙贿厬?zhàn)斗一邊學(xué)習(xí)”,這對任何軍隊來說都是一句新鮮的口號,但是在中國,它有點使你難以相信。共產(chǎn)黨向我保證,如果我到前線去,我可以看到這是怎樣做到的。不久之后,他們真的勸我上了馬,送我上路——但是主要不是去考察教育。
★同紅色農(nóng)民談話
我到保安以西的甘肅邊境和前線去的時候,一路上借宿農(nóng)民的茅屋,睡在他們的土炕上(在弄不到門板那樣的奢侈品的時候),吃他們的飯,同他們談話。他們都是窮人,心地善良,殷勤好客。他們有些人聽說我是個“外國客人”便拒絕收我的錢。我記得一個農(nóng)村小腳老太太,自己有五六個孩子吃飯,卻堅持要把她養(yǎng)的五六只雞殺一只招待我。
“咱們可不能讓一個洋鬼子告訴外面的人說咱們紅軍不懂規(guī)矩?!蔽衣牭剿业囊粋€同伴說。我知道她這么說并不是有意無禮。她除了“洋鬼子”以外實在不知道該用什么稱呼來叫我。
我當(dāng)時是同傅錦魁一起旅行,他是一個年輕的共產(chǎn)黨員,由外交部派來陪我上前線。像在后方的所有共產(chǎn)黨一樣,傅因有機會到前線的部隊里去而很高興,把我看成是天賜給他的良機。同時,他直率地把我看成是個帝國主義分子,對我整個旅行公開抱懷疑態(tài)度。但是,在一切方面,他總是樂意幫忙的,因此后來沒有等到旅行結(jié)束,我們就成了很要好的朋友。